全球今日报丨铁饭碗，开始消失

• 2023-02-18 16:05:11 来源：经济学博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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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|老船长

责任编辑|X博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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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新的潮流，可能要来了。年初刚开始，黑龙江伊春和齐齐哈尔，就开始动刀改革。 去年12月，伊春市撤销了乌翠区乌马河、锦山、向阳、曙光四个街道办事处，设立翠峦镇、乌马河镇。 今年1月，伊春市又将友好区的双河子街道、铁林街道撤销，设为双子河镇、铁林镇。 短短两个月时间，伊春就撤销了6个街道办事处，新设了4个镇。齐齐哈尔则在去年将富强街道撤销，设立华安镇。尽管在行政级别上，街道办事处和镇都属于正科级，但各自的事权、财权还是有很大区别。 街道办事处是市辖区或县级市人民政府的派出机关，属于基本城市化的行政区划，居民几乎都是城市户籍。 建制镇，主要还是从人口较多的乡村发展而来，吸纳了大部分来自农村的人口，区域居民的农村户籍人口比例较高。 把城市化层级较高的街道办事处改回城镇，多少有点“逆城市化”的味道。但这不是伊春第一次区划改革了。 新中国成立后，伊春市就下辖15个区。这个数量，在中国的四五线城市中，极为罕见。 2019年，伊春市通过行政区合并、区改县，撤销了15个市辖区，重新设立了伊美区、乌翠区、友好区、金林区4个市辖区，以及汤旺县、丰林县、南岔县、大箐山县4个下辖县。 从撤区设县到撤街设镇，伊春的区划改革经历了两次收缩。 收缩的原因，无外乎两个： 人少了，钱少了。七普时伊春市常住人口为87.89万人，与2010年相比减少了26.92万人，年平均人口增长率为-2.64%。 即便如此，伊春的人口下降幅度在黑龙江还算在前列。绥化、齐齐哈尔的十年人口下降数量，都超过了100万。 需要公共服务的人在减少，提供公共服务的人也在减少。不到100万人口的城市，却拥有15个市辖区，各个辖区内又单位林立，财政支出压力大，机构缩减势在必行。 而那些因为区划调整而调岗、下派的公务员，手中的铁饭碗，已经开始摇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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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春之外，山西的做法更为激进。 2020年，山西决定在几个小县城试点机构改革。 如今，各个县城的试点结果，已经出炉： 忻州市河曲县，36个党政机构精简为22个、135名领导职数精简为114名；将186个涉改事业单位整合为40个、1964名事业编制核减为659名。太原市娄烦县，9个县委机关减少至6个，26个政府部门降至16个，133个事业单位则削减了29个。吕梁市石楼县，政府组成部门由26个精简为16个。这场“人口小县机构改革”，在山西6个县风暴般展开。 这些县城，人口规模有多小？ 石楼县，常住人口9.68万人娄烦县，总人口12.6万人榆社县，常住人口为11.17万人河曲县，总人口12.4万黎城县，常住人口为13.42万人浮山县，常住人口9.54万人6个县城，人口规模都不超过15万。虽是小县，五脏俱全。除了四大班子，各个口的局办也少不了，比如河曲县，改革之前事业单位竟然多达186个。 机构臃肿，人浮于事。压力最大的，自然是财政。2021年，河曲县财政预算收入1.06亿元，预算支出1.95亿元。用于财政供养人员支出就多达6.74亿元。2021年，石楼县预算收入总计2.19亿元。其中：县本级收入完成7301万元，上级补助收入1.84亿元。这就是全国大部分小县城的财政现状： 收入少、支出多，财政供养能力弱，大部分收入依靠转移支付或上级补助。钱袋子如此紧张，怎么办？那只能减少吃饭的人。比如在河曲县，因为机构改革超编事业人员达到903名，去向何处？ 官方给出的办法是，到对口党政部门跟班学习锻炼、担任村（社区）“两委”主干和综治网格员等多种方式，重新调整配备。 落差肯定有，心里不平衡肯定有。 山西只是个起点，在全国2843个县级行政区中，还有众多的人口小县，改革风暴还会继续。 在这些地方，一部分铁饭碗基本上被打破了，另一部分正在瑟瑟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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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年回老家和几个公务员亲戚聊天，他们或在县城或在乡镇基层，都在说工作越来越不好干，压力越来越大了。 休息时间是随机的，福利越来越少，甚至连工资也几个月没发了。 这在大部分中小城市、县城、乡镇基层，已经是普遍现象。 即便如此，铁饭碗的吸引力依旧巨大，公务员规模还在扩大。扩招，不停地扩招。 国考招录人数，从2019年开始连年上升，2022/2023年已经连续两年突破3万人。 各地省考的招录人数，也不断扩大。 2023年公务员联考的招录人数，25个省共计14.3万人，比2022年扩招17%。其中： 北京扩招约11%；甘肃扩招79.7%；云南扩招59%；广西扩招55.2%；内蒙古扩招50.7%；山东扩招9.7%；……与此同时，也有陕西、四川等6个地区呈现缩招趋势。 而今年扩招最明显的特征，是向应届毕业生倾斜。 比如河南，今年省考招录9134人，其中34%的职位不限制专业、98%的职位不要求基层工作经历，应届硕士、博士的报考年龄还可以放宽到40周岁以下。 比如湖北，明确2021年、2022年普通高校毕业生也可以报考2023年省考。 目的，都是为了稳定应届毕业生的就业。2022年高校毕业生达到1076万人，规模和增幅都是历史新高。而2023年，这个数字将达到1158万人。 就业压力极大。 铁饭碗的吸引力，正是毕业生的好去处。如此一来，所有的压力都抛给了地方财政。有统计显示，中国的公务员数量700万左右，事业单位人员3100万，和总人口14亿比起来，确实不算多。 但如果把教师、医生、科研机构人员、退休人员都算进来的话，财政供养人员可能超过8000万。 像广东、上海这些财政实力雄厚的地方，即便公务员扩招，也有能力供养。 但在东北、中西部的一些中小城市、小县城、乡镇，恐怕就没有这个实力了。 他们手中的铁饭碗，也越来越不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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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： 常住人口 街道办事处 事业单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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